眼睛儘管乾澀,仍不鬆懈地望著那能濕潤雙眼的海角,
人的視線極限如此近距,恨不得能一眼看到北端的小島。





  今天是七月一日,六月份〝咻〞一下還來不及眨眼就過去,畢業即失業,近日閒得發慌而無心補滿這一個月的生活點滴,想偷懶不動腦讓這段時間呈現空白模糊的狀態,而有人在期待、在等待,尤其是即將高裝檢的恰正被參四業務搞得身心俱疲,卻在我一句:「我下午沒事,來寫文章好了。」突然精神百倍回答我:「好啊!我等很久了!」明顯強烈的鼓勵,我無法坐視不管。

  寫文章無法勉強,炎熱的低氣壓燒烤腦,我沒辦法一天天去回想,為了不讓大家失望,也不讓自己太強求,所以我把六月全寫成一篇文章,稍慰大家企盼的守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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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六月一日到六月十四日,第二返如期到來。
  
  六月一日,倒數347天。
  
  這一回再也沒任何瑣事能阻礙我前去接船,下午四點十五分到達基隆火車站,和穎碰頭後,五點左右到西五碼頭開始等待,對碼頭上的兩艘軍艦抱疑:「你們停在這裡,合富輪該在哪靠岸?」過沒多久,天空漸漸灰暗飄下一絲絲細雨,我們打著傘站在能看見海的地方,能目睹合富輪進港的地方,痴痴地守著海面,忘了時間消逝多久,風陣陣襲來…打傘的手都快僵硬風化,像崖上望夫歸來的女子,我沒離開過那個可能可以看見你的位置,眼睛儘管乾澀,仍不鬆懈地望著那能濕潤雙眼的海角,人的視線極限如此近距,恨不得能一眼看到北端的小島,一路守護著船航行的路程。
  
  岸邊的兩艘軍艦,在緩慢的哨音中緩緩駛離,眼簾更加寬廣,在七點十來分,眼中能見的最遠那一端出現一點白,慢慢地擴大閃亮,猜不出其航行速度,彷似停在海面上動也不動,只覺得漫長,如果我有力大無比伸縮自如的手,我肯定迅速地把船拉到岸邊來,人只是渺小的動物,想法天馬行空也無法實現,望眼欲穿得等、心急如焚要等,只能〝等〞,我等了你兩百四十天,而這十幾分鐘像是一世紀,等待是阿兵妹的必備考驗。

  趴在限制人員進入的鐵欄杆探出頭,阿兵哥站在甲板上和碼頭的家屬對看,黑壓壓的一片綠,找不到你也看不到你,合富輪終於泊好,走下一大群全穿著迷彩服的阿兵哥,靈犀仍找得到心的方向、你的方向,一見你下船便顧不得所有人的眼光大喊:「林胖子!」(眼前有幾個空軍胖子,為了避免他們回頭,只好冠上你的姓,大喊我這陣子最常叫的暱稱)原預料害羞的你會怕尷尬,故意閃避假裝沒事,但是你意料外地脫下帽子往我的方向看,露出闊別將近兩個月的微笑,像是向在場所有目擊者表明:「嘿!這是我馬子喔!」呵!我好開心!

  目不轉睛看你量體溫走進港口旁的軍營,把你的心和身體全都放在眼裡,接著幫穎找她的牽掛,好不容易元也下了船,想不到穎一見元便紅了眼,摀著嘴不敢哭出聲,她說:「很感動!」一天天盼望,等的是心愛的他踏上台灣這一天,再也不用回部隊的退伍那天還遠,我們把心願縮小盼著每一次返台,兩個人站在一樣的土地看相同的世界,情人該共享的時間,該共同經歷的生命,是我們外島站崗女失去而希冀未來幸福彌補的美夢。

  親自迎接幸福帶來無比的滿足和快樂,我哭不出來,眼淚蔓延在沒有你的每一天,而今…你在我身邊,要以全世界最美的笑容與你相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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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惡>”<,越寫越上癮…《待續》

2004/07/01(四)倒數317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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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夏兒瑄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