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舞心空

「在我心裡，妳沒有缺陷。」
「妳就像蝴蝶豐富這個世界般的豐富了我的生命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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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國旗在忠孝橋上飄揚，煙火在淡水河邊施放，我緊緊抱著恰，讓他載我到秘密用餐地點，從桃園騎到台北，屁股很痛，但心似太陽暖，今天是我們在一起滿六週年紀念日。

　　2000年九月中，我答應和室友共赴學長的邀約，室友的學長小銘也帶他的八個室友來給我們認識，他們八個大二的學長在校外合租一棟四層樓的公寓，兩個學妹和八個學長的組合造就我和恰的第一次見面。

　　我們約在學校便利商店前的郵筒，我有點害羞、有點期待慢慢走近郵筒，八個大男生，其中有個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的男生，戴純黑墨鏡，穿著吊兒郎當落鬚鬚的七八分褲，看似戲謔猜不透的笑容，我還來不及認識大家，大家也還沒時間認識我，彷彿早安排好般，小銘對其中一個學長說：「阿國，你負責載小瑄吧！」，當我要隨阿國學長到機車停車場牽車時，有人悄悄走到我身後說：「妳是小瑄嗎？」，找尋聲音的來源，是那個讓我心跳加速，不敢正眼對上他的墨鏡，怕被一眼看穿心思，而我卻看不透他，神秘的陽光男孩－－恰。

　　如果在我等開學，閒暇時沒上戀戀紅城BBS，先知道你這人的存在，讓我們有初步認識，對彼此留下「豬頭」和「老人」的印象，你是不是會錯失我大方告訴你的本名呢？如果跟阿國學長走的時候，我假裝矜持不敢回頭，或是旁邊太吵沒聽到，內斂的你是不是就此打住？不敢確定我是在網路上自稱「長得很豬頭」的學妹，而你得介紹自己是「長得很老人」的學長？我們的感情是不是沒有開始的可能？一次線上聊天和一個轉身，緣分輕移逼近，一繫上再也解不開。

　　我大一（你大二）剛交往那年，和大家一起到廬山玩，一行十幾人分租兩輛廂型車，到廬山已是晚上，我一下車仰首瞧見滿天星星，山上稀薄冰冷的空氣，愛逞強穿很少的我一邊呵氣暖手，一邊興奮地要你趕快下車，對你說：「快來看！星星好美喔！」，你湊過來敞開厚厚的外套，包住我整個身子，在我耳邊抬頭說：「對呀！好漂亮的星星！」，那時，我打從心裡認定你，我的生命要星光般燦爛，而我們的感情要像數光年前的星星亙古不變。

　　一群人夜宿於一間得走石階下樓的旅館，你走到我前面微傾身，轉頭對我說：「上來吧！我揹妳！」，看內向的你勇敢接受朋友們的調侃，大步向前邁進，我靠著你寬厚的肩背，雙手環抱你的頸項，漲紅臉把頭藏在你的肩頸間，嗅著你髮梢的味道，傳到心房被重複記憶存檔。隔天早上回程時，一輛車有點小狀況，不能載太多人，得有人去擠另一輛車，我們到另一輛車一起擠前座，你先上車，然後我上車坐在你的大腿上，因隨時可能的煞車，必須回身抱住你，把臉埋在你的頸窩，休憩適應長途旅行，你說：「我脖子這裡跟妳的臉型好合喔！呵呵！」，如果時間能就此暫停，讓這一刻成為永恆，該有多好？我太累走不動，你會揹我，沒有位子坐，你會抱我，和你在一起，我們可以把任何困難化成甜蜜的回憶。

　　「在我心裡，妳沒有缺陷。」
　　「妳就像蝴蝶豐富這個世界般的豐富了我的生命。」

　　好喜歡你今天寫的這兩句話。

　　愛所以包容，你愛我所以包容我，撫去我心上所有傷痛，飾去我身體那點缺陷，在你眼裡的我，是怎樣的我呢？老天爺許我一個體貼的你，彌補我心靈和身體的傷，在心愛的你面前，再亮眼的自信都渺小不如一粒沙塵，多偉大的付出都卑微不過一株野草，我改變不了外在，用心培養內在，喜歡看書養成各種想法，喜歡上網累積各類經驗，努力充實自己，希望足以與你匹配。蒐集你的喜好，觀察你的行為，全心全意對你好，盡心盡力讓你開心，我給的愛很簡單，卻妄想給你不可取代的感覺，謙卑期望渴求，你會持續愛我，深深被我吸引。

　　自從有了你，我再也不埋怨上天，為什麼給我一雙不健全的腳？為什麼綁住脫韁的野馬，不讓我恣意奔馳？如果不是瘦小的腳，我不會停下來靜心體會身邊的美景，懂得欣賞曖曖內含光的你，看不見世界其他美好，如果遇見你，只要學會怎麼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，不以難看的外表為杵，釋懷身體的缺陷，看開我的人生會比一般人辛苦，而不必修行百年、千年，在佛前虔誠跪求萬年，那我願意！願意帶著不甚好看的腳，接受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姿態，不怨任何人…

　　我對你一見鍾情，好喜歡你到好愛你，現在離不開你。

　　每一年國慶日，都要陪我看煙火，不管是坐在地上關掉燈，把電視假裝是天空，看著新聞台的現場轉播，或是你真會實現保證，帶我到賞煙火的最佳景點，親眼看璀璨出現，我都要你在我身邊。

　　謝謝你陪我走過六年的歲月，讓我大學四年不孤單，戀愛學分繽紛多彩；謝謝你總是讓我，放任我的孩子氣和壞脾氣，不兇我、不吼我；謝謝你喜歡我的堅強與勇氣，讓我不敢懦弱和退縮；謝謝你支持我的決定，放手讓我追尋設計的夢想；謝謝你默默守護我，照顧我雜亂無章的生活，給我無後顧之憂的空間；謝謝你退伍工作後，沒變心愛別人，沒辜負我的等待，證明奶奶殷切教誨不見得都是對的；謝謝你與我分享喜怒哀樂，快樂加倍、悲傷減半，幫我一起記憶；謝謝你愛屋及烏，關心我的弟弟妹妹，做他們的大哥哥；謝謝你讓我看到天真的笑容和可愛的小動作，讓我學會細心發覺，更珍惜身邊的人；最後…謝謝你愛我，讓我的生命與你同等重要。

　　親愛親親，讓兩人緊密相依，一個吻換一顆心，我會一輩子愛你。

2006/10/10(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