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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愛看我的眼睛,常深深地凝視我的靈魂,
我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、心思開始動盪不安,
怕被望穿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敢、塑造的樂觀。






〔轉貼〕愛你所以才不讓你擔心

  有個愛哭的女孩,其實,說明白點,她只是容易被感動,容易流淚而已。

  某天,女孩因為心愛的男孩離她而去,忍不住就蹲在路邊哭紅了雙眼。出自好奇、出自同情,有個男孩走到了女孩身邊,遞了張衛生紙給女孩。而女孩只是哭,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。

  男孩拉起了女孩,看見了女孩那張柔弱的臉,男孩忍不住心疼的擁女孩入懷,而女孩就這樣在男孩懷裡不停的哭,直到哭濕了男孩的白襯衫。

  那天之後,男孩決定保護女孩一輩子,直到永遠。即使後來,男孩得到了出國進修的機會,男孩依然放不下女孩一人在台灣,於是選擇留下來。

  『你去吧…難得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?』女孩說。
  「可是…妳一個人在台灣…我…」
  『不要說了…我會等你回來的…放心…我會照顧自己的!』
  「嗯…」男孩抱緊女孩,任由女孩再度哭濕自己的白襯衫。

  到了國外的男孩還是藉由各種方法和女孩聯絡,感情也像以前一樣。只是,男孩逐漸發現,女孩愈來愈快樂,而且變得比從前還快樂,也不再哭了。男孩懷疑,女孩一定是有了男朋友,不然,怎麼連自己不在身邊都那麼快樂,甚至比從前更快樂了。男孩最後決定讓女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,於是提出分手。

  但是女孩卻依然笑著,男孩最後只是說了句要女孩好好過,去追自己的幸福,不要再想念他,語畢便掛上電話。隔天男孩要出門的時候,意外發現女孩蹲在門口,而且眼睛哭的又紅又腫。    

  「不是要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?怎麼來了…」男孩邊拉起女孩邊說。
  『我…就是來追求自己的幸福的…』女孩用哽咽的聲音對男孩說。
  『我…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…』女孩說到這淚流的更兇了。
  「怎麼會…」
  『可…可是你…為什麼要…跟我分手呢…我…還以為…』
  「我…我以為妳有了新男朋友…我以為他能給妳幸福…所以…我才會…」
  『我說過…會…會等你的…』
  「因為…妳再也不哭了…我以為…」
  『我不哭…是因為不要你擔心…我不要你擔心…所以…』

  後來回台灣的男孩在女孩的房間裡發現了幾捲的錄影帶,那全是女孩用V8錄下來的。每一捲,都是女孩躲在房裡偷偷哭泣的畫面。其實女孩一直都沒變,只是女孩學會了不讓男孩擔心,所以,才故意裝出來的快樂。
==========

  曾坐在麥當勞裡冷眼旁觀。下午四點半…一個小男孩背著有他身體一半大的書包,端著盤子快步走到我面前的餐桌,放下餐盤、拋下書包,冷落盤子裡唯一一包小薯,走向兒童遊戲區自顧自玩起來,奔走溜滑梯上上下下不知幾回?晚間七點半…他走出遊戲區背上背包,拎著那包早已濕軟的薯條,脖子上掛了一小串鑰匙,低頭默默無語走出麥當勞。

  寂寞顯而易見,我們在麥當勞裡暫時歇息,小男孩把這當家,天天準時報到,任溜滑梯溜走他的童年、積木屋堆起他的憂鬱,整整三個小時,他自己跟自己玩,沒有與任何人交談,也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,整間遊戲區幾乎沒人,那是專屬他的天地,但是我感覺到他一點也不快樂,因為他完全沒有笑容,像顆陀螺認命地旋轉,卻跳不出華麗舞姿,他很孤單也很悲傷。大門口坐了燦爛微笑的麥當勞叔叔,好像能為人們帶來快樂,卻是螢光幕上才得見的幸福?這世界變了樣,人們都在假裝,金玉其外卻敗絮其中,普天下的蒼生都很快樂嗎?

  國小的時候,在校園走廊上,有人對我指指點點,任憑凌厲鄙視的眼光刺滿全身,我假裝沒看到;上學途中,有高年級的學生拿石頭丟我,硬咬著牙忍著痛楚,忽視嘲笑嘻鬧聲,假設他們是不小心,我假裝沒被砸到;剛拿下壁報比賽年級冠軍,高大英俊的副班長走向我,對我說:「不要以為妳很了不起,老師是可憐妳才給妳做,可不要以為妳很有才華,全班都很討厭妳!」,聲音在飄,心在掉,淚頓口氣吞回肚子裡,表情僵硬笑傻傻的假裝不介意。我很倔強!不願輸給命運,也不甘屈服於老天爺,總以為只要不掉淚,就沒有人能奪走快樂的權利,所以我學會假裝。

  那天在市區…騎樓間高高低低的階梯絆倒我,膝蓋重重跪在尚未踩踏到的下一階,腳還掛在上一階,包包掉落身旁,另一個手提袋灑落地面,滿街洶湧的人潮,每個人都對我行注目禮,沒有人…沒有任何一個人…向我伸出援手,從小到大豐富的跌倒經驗讓我很早就認清社會,外國人嚮往台灣人的人情味,沒想到台灣也是一塊冷冰冰的土地,其實我並不渴望誰來扶我,或是幫忙撿拾掉滿地的東西,因為我看透自掃門前雪的人類,不管你們心裡是什麼想法?可憐也好,活該也罷。但直望他人的瓦上霜無疑是平添北風。

  依慣例「自己跌倒自己爬起來」,拿回包包和手提袋,拍拍牛仔褲和手心的沙粒,假裝很勇敢、假裝一點也不痛,瀟灑地離開。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習假裝,刺蝟遇敵人攻擊會豎起渾身的刺,企圖使敵人知難而退,跟刺蝟不一樣,我遇到攻擊會自然而然地假裝沒事,保護隱藏難堪的情緒,心痛要瞬間消弭,導演耶穌的寬宏大量,那一根根堅硬銳利的刺向內札傷自己,我比一般人懂得失敗的滋味、嚐得丟愧的感覺,所以我比許多人堅強。

  直到遇上你,你愛看我的眼睛,常深深地凝視我的靈魂,我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、心思開始動盪不安,怕被望穿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敢、塑造的樂觀,都只是強撐大的假象,每當跌倒…我很少喊痛,你不多話替我拍去身上的灰塵,檢視受傷的傷口,靜靜地為我上藥包紮,撫著我的頭靠向你的胸膛,探你長長的呼吸像是憐惜,聽你胸口異常快速的心跳,著急、緊張不言而明,找到一個能傾洩的肩膀,我越來越不會假裝,一開始…眼淚在眼眶裡轉,接著…眼淚慢慢超出預期的防線流下臉龐,後來…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到最後…我在你面前嚎啕大哭,投降。

  你到東引當兵後,我又慢慢地學會假裝,不是故意也沒有蓄意,是如反射動作不知不覺的善意謊言,全身各個細胞集體欺瞞你。明明好需要你,卻冷冷地說:「我已經習慣了…」;明明鬧彆扭生你的氣,卻淡淡地說:「沒有!沒有生氣…」;明明渴望你的來信,卻無所謂地說:「沒關係,你有空再寫就好。」;明明頭好沉、身體好燙,卻很有元氣地說:「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,不要讓我擔心喔!」;明明剛哭完,卻開心地說:「我剛看到一個笑話,哈哈哈!好好笑喔!」;明明沒有吃晚餐,卻意猶未盡地說:「我發現牛肉燴飯炒辣好好吃唷!」;明明一整晚沒睡,卻興高采烈地說:「我昨天晚上有夢到你耶!」;明明整天都在等電話,卻口是心非地說:「呵!我就知道你晚上才會打,厲害吧!」…

  每天靠電話維繫,週末有時候可以在網路上聊天,開啟視訊攝影機看一看彼此,接觸溫度從人體的三十七度半形成電腦螢幕的二十幾度,我們從男女朋友演變成網友一般的交往方式,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、看到對方的影像,網路能讓一切看起來美好,只說讓你開心的話,只顯示整齊的房間以及快樂的我,這場戲…我是主角、是編劇、是導演,獨角戲為一個觀眾登台,我演什麼,你看什麼,明年五月才有可能落幕。

  眼淚無法宣示Unhappy go away,快樂早已迷失…含淚的笑聲是深愛極致的表現。

2004/05/05(三)倒數374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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